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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說明皇父不僅疑幾個主考,連禮部上下也都疑上了。

七阿哥跑了一下午,灰頭土臉不說,也是半日水米未進,傳完旨意後,肚子裡已經“咕咕”直叫。

四阿哥見狀,道:“七弟還沒用膳?就這這邊用吧,剛好我也才忙完。”

七阿哥聞言,剛想說不用客氣,自己還是先回府,但是話到嘴邊,想起四阿哥上個月祭陵之事,又想到被駁回了請封摺子,生生的改口,笑道:“既是如此,就叨擾四哥了。不過得勞煩四哥先使個人倒點水,容弟弟洗洗這一臉的沙子……”

次日,曹顒到衙門,就聽到堂主事來傳話,四阿哥有請。

等曹顒到四阿哥辦公的屋子時,幾位侍郎已經到了,正在那裡站著,聽四阿哥說話。

曹顒上前,給四阿哥見了禮,退到張伯行下首。

四阿哥正抬頭看曹顒,剛好見到佝僂著身子站著打晃的張伯行,皺眉吩咐道:“給張大人看座!”

邊上侍立的堂主事,聽了四阿哥的吩咐,端了小凳子,放在張伯行身後。

張伯行連聲道“不敢”,最後還是在四阿哥的注視中,小心的落座。

“兩位尚書還沒到?使人去催催?”四阿哥等著不耐煩,吩咐下去。

話音未落,就聽見“蹬蹬”的腳步聲,兩位尚書結伴而來。

張伯行見狀,從凳子上起身。四阿哥待兩位尚書見過禮,又使人給他們也按了座位,張伯行才跟著又坐下。

“本王得了皇上旨意,明日要去禮部磨勘今科會試原卷,估摸要幾日功夫,衙門裡差事,就暫時勞煩諸位大人。”四阿哥說道。

聽了這話,幾位坐著的堂官都起身,口稱:“不敢!”

屋子裡的氣氛有些古怪,張伯行的神情略顯呆滯,其他幾個人也都神情各異,只有田從典眼觀鼻、鼻觀心的,不知想什麼。

所謂磨堪原卷,就是將今科榜上計程車子一個一個的查。

曹顒心裡沉甸甸的,不怕別的,是怕堂弟無故受了牽連。不管這科是否真有人“舞弊”,但是到了這一步,兩個皇子親王、兩個大學士出面,總要激出點水花來。

這個時候命人徹查,固然能暫時安撫舉子,給舉子一個交代,但也是一種推波助瀾。

中試的舉子先不說,落第的舉人怕是見了朝廷這般安排,越發的認定有“舞弊”事端,要鬧了。

四阿哥交代完戶部的差事,次日連同三阿哥、還有其他幾位聖旨欽點的官員,總共八人,去禮部閱卷。

曹顒一邊安撫住堂弟,讓他近日老實在家中,不要出去應酬;一邊使人盯著前門外幾個舉子云集的會館。

錢陳群那邊,曹顒也專程使小滿去說了。錢陳群是浙江人,在士子中有廣有才名,認識的親朋故舊比較多,曹顒怕他牽連進去。

他的預感沒錯,三月初十,禮部放榜第七日,群情激奮的舉子終於按捺不住,聚集起五十餘人,堵在會試副主考禮部侍郎兼左副都御史李紱門前。

也是這李紱倒黴,四位主考官中,只有他在前門外賃房而居。剩下其他幾人,都是康熙器重的老臣,恩典賞了內城的宅第。

內城有步軍都統衙門的人,還有督察院的人,往來巡邏,士子們也不敢去堵著尚書府鬧騰。

畢竟那三位,吏部尚書張鵬翮,手裡攥著眾人往後的前程,誰敢去得罪。剩下戶部尚書田從典,有“鐵面御史”之稱;戶部侍郎張伯行,那是眾所周知的大清官。

這柿子挑軟的捏,李紱與那三位相比,年紀輕、資歷淺,加上他早年做江南鄉試正考官時,也有“科場舞弊”的傳言出來,所以落第舉子的無邊怒火,就燒到他頭上。

前門,草場十條衚衕,李宅。

一道並不厚實的木大門,將李宅內外擱著兩個世界。

大門外,幾十個舉子“碰碰”的拍打著大門,叫囂著喊著李紱的名字;大門裡,李家的幾個管家下人,手中都拿了木棒,死死的盯著大門,生怕外頭的舉子衝進來。

李紱穿著官服,站在院子裡,臉色白得駭人。

看著大門被拍得“咯吱”直響,管家終是忍不住,到李紱面前,低聲道:“老爺,這大門不結實,外頭的人越來越多……老爺還是從後院避一避吧……”

李宅賃居的是座三進小院,第三進住的是李家兩個未出閣的小姐,所以沒有像其他人家那樣留後門。

管家的意思,是請李紱從後院翻牆出去。

李紱聽了,緘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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