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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自己有些喘不過氣。她算什麼小觀音呢?她不過是樊籠鳥,被世人眼光言辭牽錮著,不能有一步行差踏錯,多好的美名,可今日將她捧到這個位置的人,來日也能踩她入泥裡。
她飄得太高了,中間有自己的愚蠢,有他人的慾望,世人只想找到一個完美無缺的事物來追隨,並深深沉浸其中,享受心有所依的快感,聽不進任何異教邪說。這就是為何從古至今的皇帝都要說自己是“天子”,人們甘願為自己塑道,哪怕萬劫不復。
美麗的風箏越飛越高,似乎就要觸碰到天的盡頭,沒人注意到尾端的線是否有人攥住,風箏是否岌岌可危。
少女枯坐在神像前,一遍又一遍的誦經,她的面前是漫天神佛,細眉如峰,眉頭就要捱到一起,神情無比痛苦。
求求了,誰來把線抓住,求你。
周子至看著面無血色的少女突然倒下,她的手鬆開,手中的琉璃燈也隨之落下,就要落地,變作一團不值錢的廢物。明明上一秒還怒火中燒,下一秒就身子先大腦一步把人給接住了,連帶著那盞燈。
男人嫌棄的將燈丟到一旁,他毫不客氣地捏著對方後頸,正對著她的臉。
只見兩眼緊閉,面如金紙,滿額的冷汗。少女嗚咽著,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周子至一時怔忪,靈璣失了撐住她的力氣,歪倒下來,伏在男人肩上,周子至心裡的怒氣又湧上來,正想撇開走人,卻被一股極輕的力道扯住。
垂頭看,少女的手抓著他胸前的布料,整張臉貼上去,低低說了聲什麼。
他湊耳過去聽。
求你。
男人面色慢慢放鬆下來,似是被這一聲低喃取悅到,心中的怒火就此平息。再低頭一看,靈璣正乖乖趴在他的懷裡,脆弱易折,無比美好。
天要雨了,他抱著懷中人,飛身離開。
“咚,咚。”
暮色裡混著小雨,絲絲融入泥土,雨水順著大殿垂脊而下,眼看要墜入魚缸裡,風一斜,晶瑩在浮萍中心打了一個旋兒。
“咚。”
簷下站著的人,看著雨幕,敲響手中的木魚。四下裡空曠無人,只有低低的歌聲。
“雄雉于飛……”眼前彷彿見到了雉雞,一身色彩斑斕的羽毛,它在跑,在跳,在無束縛地低低飛翔,在歡快自得地鳴叫。
“洩洩其羽。”可惜,如此美麗的生靈,華麗的羽毛一根根拔掉,兩爪被草繩捆住,曾經高傲的首低垂著,有著嘹亮嗓子的它,喉嚨前是一道深深的傷疤,傷口邊緣有一小塊的淤血,它的血早已經放幹了。
她沒再唱下去,那轉瞬而逝的雨絲在她眼中連貫起來,形成了縱向排布緊密的線,一道道將人箍住,就好比那隻被放幹血的雉雞。
人就如籠中之鳥,不得自由。
女子執起一直掛在身上的酒瓶,目光放在被打磨的十分光滑的瓶口,掌心是瓶身渡過來的涼意,最劣質的瓷瓶,卻被人精心雕琢了一株雪裡梅。
“靈璣是個很好的孩子。”她握住瓶頸輕晃,掌下是那株雪裡梅,心裡默默計算著時間,終於,她仰頭,露出白皙修長的脖頸,張嘴嚥下瓶裡的酒液。
酒香清冽,微苦,但有回甘。
口腹之慾得到滿足,好看的狐狸眼眯起來,喜滋滋的咂咂嘴,淺褐的瞳仁裡漫上幾分醉意。
“我能教她如何為人,卻不能教她如何處世。等她找到自己的道了,我就可以放心的走了。”
說完她仰頭又喝了一口,幾滴酒液因吞嚥不及,從瓷瓶裡鑽出自唇邊滾落,她低頭,抬手將其抹去,指尖粘上了酒液,變得黏糊糊的。
沒多想就伸出舌頭舔了上去,一點一點,乾乾淨淨,最後似是親吻般停在指尖,她抬頭看,月亮出來了。
她已經完全醉了,不然她怎麼會對著月亮說話呢?
“看得高興嗎?”她說。
月亮躲到了雲層後,沒有人回答她。
“我也很高興呢。”
她將酒瓶放下,再執木魚,又開始悠悠揚揚哼唱起來。
“此二人,妾自以為~”
“咚!”
“秦楚相當,吶個,青春兩敵誒……”
雉雞想要的,從來只有自由。
徒弟……願你能找到自己的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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