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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了。先到一個什麼學堂裡去投考,投考取了,搬了鋪蓋進去唸書。上半天唸的西文,下半天唸的是中文。吃虧一樣,殷必佑是鎮江口氣,讀珀拉瑪不能圓轉自如,自己心上十分著急。遲之又久,聽聽自己,聽聽別人,漸漸的一模一樣,方才罷了。學堂裡的規矩,除掉念西文念中文之外,另外有一兩個時辰,叫他們退到自修室裡,做別樣的功夫。列公要曉得,自修室就是自己的房間,名為做別樣功夫,其實叫他們歇息歇息。有幾個好動不好靜的,便你跑進我的自修室,我跑進你的自修室:有品行的,不過談天說地;沒品行的,三個一群,四個一簇的,講嫖賭吃著的經絡,講得絲絲入扣,井井有條。殷必佑是沒有見地世面的人,聽了心癢難熬,想出去小試其技。無奈這學堂除掉禮拜日可以聽憑學生出入,其餘日子門口稽察極嚴。殷必佑只得禮拜日這個空兒,約了幾個同窗,上上茶館,看看馬路上的車水馬龍光景,已覺得心曠神怡。晚上回到學堂,不免遐想。

有天禮拜,一個同窗的姓單名幼仁,卻是個世家子弟。他父親是個實缺道臺,因見他在任上鬧得煙霧塵天,恐怕於自己聲名有礙,故此打發他到上海學堂裡念念西文,趁此可以攔住他的身子。誰知這位單幼仁是大爺脾氣,不曾進學堂的時候,住在棧房裡,便終日在窯子人家廝混;及至進了學堂之便,卻似飛鳥入籠,常常要溜著出來,做那偷雞摸狗的事體。學堂總辦因與他父親是會榜同年,想要開除他怕於他父親面上不甚光彩,因此只好睜著一隻眼,閉著一隻眼,任他胡行亂走。他不曉得幾時又和殷必佑說得入港,彼此投機。這天悄悄約了殷必佑同去吃花酒。殷必佑喜的心花怒放,把家裡帶出來的大呢小袖對襟馬褂、二藍線縐棉袍一齊穿上,跟著單幼仁搖搖擺擺出了學堂門,徑奔四馬路而來。

到了一條弄堂裡,殷必佑抬頭觀看,許多密密層層的都是金字招牌。殷必佑肚裡疑心:“這裡面不要是我們舊東家說過的那些票號吧?”轉眼之間,單幼仁忽然不見了,殷必佑大驚失色。定睛一看,原來在那邊等著他呢。於是兩人尋到一家,拾級登樓。早有人在扶梯口侍候著。看見單幼仁便嘻嘻哈哈的拉將進去。殷必佑踅在後面。進了房間,早有倌人過來招呼坐下。殷必佑雖是老外,然而聽見那些同窗講過什麼規矩、什麼規矩,又虧得他虛心好問,所以各事爛熟於心。不過臉上禁不起一陣熱烘烘,登時紅了。當下單幼仁提筆寫成條子,吩咐分頭請客。不多一會,殷必佑耳輪中聽見橐橐之聲,一個人闖然而入,穿著一件布長衫,下邊黑襪皮鞋,頭上戴著一頂外國帽子,又寬又大,如覆盆一樣。殷必佑識得這叫做拿破崙帽,心中暗暗稀奇。

欲知後事如何,請聽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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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三回 講哲學妓院逞豪談 讀薦書寓齋會奇客

卻說殷必佑跟了單幼仁在窯子裡吃酒,看見那個戴拿破崙帽子的人上來之後,也不和單幼仁打恭作揖,只用一隻手在耳朵旁邊一揚,單幼仁也照他這麼回了一個禮。單幼仁當下臉朝著殷必佑道:“這位姓李,名平等,是國民會的接待員。”殷必佑道聲“久仰!”李平等卻一聲兒不言語。單幼仁又臉朝著李平等道:“這位姓殷,名必佑,乃是敝同窗,人極開通。李兄和他談談,便知分曉。”李平等這才過來和殷必佑握了一握手。

彼此坐下,正待開言。樓下烏龜一疊連聲的喊著:“客人來!”單幼仁忙巴著門簾一望,說:“原來是鷲公到了。”所謂鷲公的,穿得也還體面,只是戴著一頂凹頂的灰色窄邊帽。

殷必佑到底見多識廣,知道這個帽子名叫盧梭帽。鷲公之後,繼之者還有兩三人,一色芝麻呢衣服,也有戴著金絲眼鏡的,也有吸著雪茄煙、紙捲菸的;另外還有一個清瘦老頭兒,撇著幾根鼠須,穿著斜紋布袍子,天青哈拉呢對襟馬褂。單幼仁忙著跟殷必佑通名道姓:鷲公姓陸,後面的一個叫做王開化,一個叫作沈自由,清瘦老頭兒叫做陳鐵血。殷必佑也無暇問他們幹什麼的,看上去大約都是同志。

單幼仁一數,連自己已經有了七個人,一面招呼他們吃茶抽菸,一面便吩咐擺席。孃姨答應下去,就有幾個笨漢,上來搬開椅凳,端上果碟。調排停當了,然後安放杯筷以及四個大葷盆,另外還有糖食蜜餞。殷必佑一一都看在眼裡。單幼仁見諸事妥貼,便請諸位叫局。李平等興高采烈,首先叫了兩個。

此外也有叫一個的,也有一個不叫的。單幼仁又和殷必佑代叫了一個,叫什麼花月紅,說是個清倌人,將來只要開銷半塊洋錢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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