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. 第 17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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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人榻上看書的樣子。

他好像……很少這樣認真打量他師尊，這時回憶，才驚覺曇鏡在他過往二十多年的人生裡，佔了多重的比例。

曇鏡在想封印的事情，他不確定真假，想躲進識海和原主意識聊聊，可能是昨晚耗費精力太多，任他怎麼叫都沒回應。

然而他身旁的注視實在太熱烈了，熱烈到他無法忽視，他都想凝面水鏡看看，他臉上是不是有髒東西。

“何事？”

殷和澤回過神，略有狼狽地別過臉，他方才想問的全都忘了，倒是緊張之下把心裡話說出來了。

“徒兒在想昨晚的事，若是徒兒昨晚不與師尊分開，師尊就不會……”

曇鏡：“……”

聽聽他徒弟這話，再瞅瞅他徒弟這愧疚的表情，不知道的，還以為他被糟蹋了呢。

他和原主在某些方面挺相似，尤其是那種出賣點小小的、無關大雅的色相，能得到他想要的東西。

他無所謂，不在乎被人吃豆腐。對他而言，為了達到目的，他可以把自己當做誘餌。

故而他不是很能理解殷和澤為何會因昨晚那事生那麼大的氣，以至於從何無酒住所出來，氣沖沖回到客棧翻出件新衣裳，非要讓他穿上。

他皺皺眉，隱約察覺有什麼東西脫離了控制。

“無妨，”他說完，想了想道，“你修為低，來了也幫不上忙。”

說不定還會拖後腿。

殷和澤：“……”

他當然明白他師尊沒說完的意思，手在身側緊緊握成拳，他咬著唇，咬的嘴裡隱隱有血腥味。

他太弱了，以他現在的實力，根本保護不了誰，更別提保護他師尊。

曇鏡見殷和澤情緒低落下去，更覺奇怪了。

“但徒兒還是很生氣。”殷和澤在曇鏡面前蹲下，認真盯著曇鏡眼睛說，“師尊，您答應我，以後別再冒這種險了，好嗎？這事要讓掌教師伯他們知道，徒兒的皮恐怕都要被他們扒了。”

他自己勸不動曇鏡，倒挺會搬救兵。

曇鏡覺得殷和澤大驚小怪了，他遵循原主人設，無奈道：“好。你先起來。”

殷和澤得了曇鏡的保證，這才收斂面上哀容，順勢坐在曇鏡身邊，問起他最初問的問題：“師尊，您真的信他嗎？”

他指的是何無酒。

曇鏡又看向窗外。永寧縣城被封，百姓出不去，別人也進不來，那些人在城門叫罵半天，沒有一人回應，便悻悻而歸。

領頭的是個混混，嘴裡不乾不淨地罵著。曇鏡屈了屈手指，一隻極小的幽藍色蝴蝶從視窗飛出，飛到那男人身邊。

他信了，兩種可能，何無酒沒騙他，他殺掉欲妖，穩固兩城封印；何無酒騙他，他落入陷阱。

若他不信，還是兩種可能，一是他殺了欲妖也不能阻止那些人想做的事情，說不定會讓事情變的更糟，二是他殺了欲妖，什麼都沒發生。</p