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. 第 16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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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無酒。”
永寧縣城封的毫無徵兆，何無酒自然沒有離開。
他也料到曇鏡會找他算賬。
曇鏡推開門時，他正認真擦拭著他師弟那盞琉璃燈，神情哀傷。
他沒立刻向曇鏡認錯，也沒像曇鏡以前見過的一些人那樣，為自己狡辯，訴說自己的苦衷，他只靜靜坐在蒲團上，把本就光潔無塵的琉璃燈擦的更亮。
曇鏡也沒說話。
殷和澤察覺到兩人之間詭異的氣氛，湊到曇鏡耳邊低聲問出了什麼事。
何府發生的事情，曇鏡隻字未提，殷和澤只知他師尊耗費了大量靈力。
“何無酒，”曇鏡看向何無酒擦的那盞琉璃燈，慢慢開了口，“你雖背叛我在先，卻也讓我得知了重要訊息，昨夜的事情，便一筆勾銷。”
“師尊，昨夜何府發生了什麼？”
“我和歹人勾結，算計了清乾長老，”何無酒聲音沙啞，他抬起頭，眼裡滿是紅血絲，顯然是一夜未休息。
他跟殷和澤解釋，視線卻盯著曇鏡：“那人說只要我把長老引到何府，他就會把師弟還給我。我照做了，可他食言了。”
他為了他師弟頭一回背叛人，最終得到的，卻是一具木偶。
“你——！何無酒，你真卑鄙啊！枉我與師尊那麼信任你！你竟然、竟然跟妖邪合作！”
“信任？殷兄，你和長老真的信過我嗎？”
“信過，”曇鏡忽然道。
在何無酒說自己一定要救出師弟時，在何無酒立下天道誓時，他有一剎那相信過何無酒的話。
何無酒愣了愣，隨即低下頭自嘲一笑，他笑夠了，看著曇鏡輕聲說：“長老想殺我就殺吧。只是，長老仁厚，能否憐憫我師弟？”
“他還在我找不到的地方受苦，長老，你救救他，晚輩求你，求你救救他。”
殷和澤被何無酒的行為震驚到了，上一刻親口承認勾結邪祟使曇鏡陷入危險之中，下一秒又扯著曇鏡衣襬，求曇鏡救救自己師弟。
“你……”
他一時不知該罵何無酒厚顏無恥還是痴心妄想。
曇鏡垂下眼睛，道：“可。”
“師尊不可！”殷和澤猛地跳起來阻止他師尊，然曇鏡只輕飄飄看他一眼，他就條件反射地閉了嘴。
很快，他又鼓起勇氣，試圖勸說曇鏡。
曇鏡道：“為師自有分寸。”
殷和澤：您有個屁的分寸！您要是有分寸，當初師祖就不會打到閻王殿去撈您了。
他很想使用林知我給他的權利，然而他想了想，還是乖乖把到喉嚨口的話嚥下去。
算了算了，他師尊什麼脾氣，他還不清楚嗎，師伯他們都勸不動的人，哪是他能勸動的。
他站在曇鏡身後，是他自己都沒注意的保護姿態，臉色不善地瞪著何無酒。
屋裡寂靜無聲，曇鏡平靜地用著殷和澤早已備好的點心，何無酒握著他師弟的琉璃燈，同樣沉默不語。
屋外頭的喧鬧更加明顯了，哭泣咒罵不絕於耳，殷和澤看了看自己，心想自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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