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. 第七章 悔不當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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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立華剛下班，只見代世恩拿著一封信進來說：立華哥，你的信，公社醫院誰來的？徐立華接過信，順手拆開就看：

立華：

近來工作忙嗎？身體健康？當知道了你和小蕭分手的事，非常驚異，深感惋惜，上次我去你住處，因時間關係，未能和你單獨聊聊，願你不要悲觀失望，寬心些，保重身體。

我在縣醫院進修時，就知道你是位摯誠厚道又聰明的人，我內心的話，不知如何向你講，總之，決不讓你的愛情，在失戀痛苦時似小舟在汪洋中顛簸，也不能讓你在失意中彷徨。我現在的心情想你也會理解，話語多多，無從表示，但願早日收到你的回信。

祝你

健康、愉快！

鳳榮

78年4月10日

代世恩站在一旁，也看得清楚，不由笑著說：原來是情書。徐立華說：什麼情書，閒談罷了。代世恩仍笑容滿面的說：不過是剛開始的情書唄，立華哥，你真行，和小蕭分手不久，就有姑娘來信追求了。徐立華說：別開玩笑了，你看我現在還不夠難堪的。代世恩說：這有什麼難堪的，愛情哪能都是一帆風順的，散了、成了，都是常事，有的拿了結婚證，兩人不合，再去換成離婚證。你不要自尊心那麼強，也別自卑。徐立華嘆息一聲說：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，咱倆說什麼也可以，只是不要對外講來信的事。代世恩望著他不解的說：談戀愛還保密？好吧，你放心，不向任何人講。今天手術室比較忙，我去看看，走啦。徐立華向他點點頭。自己甚是不安，心想：以前谷鳳榮對我從沒表示過什麼態度，也知道她是位好姑娘，舉止穩重，是個天性熱情的人。她給我來這封信……我怎麼辦？如果實言相告，又怕露出我倆的秘密，不然又怎麼講？想來想去，怎麼也不合適，還是和蕭荷商量後再決定吧。

徐立華正坐著看書，忽見門口有人探頭，過去一看是齊曉敏，便笑著說：快進來。她很聰明，怕屋內有別人，忙說：表哥，我來玩玩，走進屋又說：原來就你一人呀。徐立華笑笑說：是的，有事吧！齊曉敏坐下笑嘻嘻的說：怎麼知道我來就有事吶？他笑著說：我會算。齊曉敏說：你又不是瞎子，會算什麼，是猜到的。她一邊往內衣口袋掏一邊說：剛才荷姐給我一個紙條，叫今天一定給你。徐立華結果就看：

立華：

許久未見，真是掛念，明天下午晚飯後八點，你在橋頭柳樹下等我。切記。

你的荷

78年4月15日

他看後非常高興，把紙條放進口袋裡，伸手在抽屜內拿出兩個蘋果說：來，吃水果。先削好一個遞給她，然後自己削一個。齊曉敏邊吃邊說：表哥，那條上寫的什麼？荷姐囑咐千萬別掉了，也不能讓別人看。徐立華說：你不認識條上的字嗎？齊曉敏說：我沒看，以前媽媽告訴過我，如果別人不讓看的東西，就不能看，不然會叫人討厭的。徐立華說：真是個聰明懂事的小丫頭，我相信你。還要記著，給我倆送信的事，不要說出去。正說著忽聽噹噹噹，開飯的響聲，徐立華說：你等著，我去打飯，回來一塊吃。齊曉敏忙說：不，不，媽媽等我吃飯呢。她衝出門跑去了。

下午晚飯後，徐立華出來散步，在縣城的運河岸邊，夏日的晚上，比白天涼爽多了。在橋頭一側，這個青年人在柳樹下焦慮的站著，好像在思索期待著什麼。在這寂靜的晚上，蕭荷神情歡悅，從村邊轉過來，熟悉的順著一條小路向大堤走去。堤兩旁一棵棵楊樹，葉子被微風吹得唰唰響，遠遠望見樹下的人影，她雙手握住胸前的髮辮，帶著著幸福的歡悅走去。徐立華聽見腳步聲，抬頭一看，是那熟悉的身影，忙迎過去，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停下，滿是激動的輕輕叫一聲：蕭荷。她笑著跑過來，兩人相擁。他說：我倆許久沒見面了。她含羞的低下頭說：今天總算如願了。兩人手拉著手，順著大堤向南默默的走著。徐立華說：數月來，我曾多少次想象過，咱倆這樣相依漫步，不用說話都能感受到默契和暖意，不奢望吧？蕭荷忙說：不奢望，是幸福，我倆之間，早就心有靈犀，但現在又覺得咱倆像隔著一道銀河，這麼近，又那麼遠。徐立華說：你我咫尺天涯，難免心情寂寞煩悶，一個人總是回憶以前相處的情景，思念重重。蕭荷說：我最擔心你精神鬱悶，會影響身體健康，常言道：“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，有時它可以讓人生、讓人死，使人愉快幸福、使人苦惱悲傷，也能使人鋌而走險”，我認為這話一點不錯。徐立華說：我倆已有了親身體會，為愛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