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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,終於痛下決心,行此近乎叛逆之事。這時嚴氏兄弟已義無反顧,只是他們的身份和經驗迫使他們不得不作出更多的盤算。以其淺薄的政治經歷,他們已經懂得在中國處世的第一精義。一個人的行為無論具有怎樣的個人動機,總要身著大義凜然的服飾,且將利益的動機翻譯為意識形態的豪言,諸如“為黨”、“為國”、“為民族”、“為集體”、“為主義”云云,方能過關斬將,逢凶化吉。更何況若干年來與分田包產有關的人非身亡即名敗,總數可以百萬計,其下場的悲慘,嚴氏兄弟雖然不能盡知,但前國家主席劉少奇的“三自一包”的罪名以及他的死於非命,這二人是一清二楚的。一旦事發,種種階級鬥爭的手段即使不會酷烈到誅滅九族,他們和他們未成年的兒女也是斷斷脫不了干係的。

考慮到這許多複雜的因果關係,嚴宏昌在眾目睽睽之下提筆以他的拙樸的筆法寫道:

1978年12月 地點 嚴立華家

我們分田到戶 每戶戶主簽字蓋章 如此後能幹 每戶保證完成每戶全年上交和公糧 不在(再)向國家伸手要錢要糧 如不成 我們幹部作(坐)牢殺頭也幹(甘)心 大家社員也保證把我們的小孩養活到18歲

幹部肯以性命相搏來為百姓出頭,這在當時的中國也可算是難得的勇氣。今天我們看上去,嚴氏兄弟在這裡無疑已經集中了他們全部的政治經驗和智慧,但是,這幾行字裡面還是透著一種天真的悲壯。就其形式而言,它顯然並不如後來輿論的評說是一份合同,至多隻能算作一份農民的簡單的契約,也不具有任何法律的效用和政治的保障。假如事情真的走到了坐牢殺頭的一步,縱使嚴宏昌真的能夠慨然赴死,其手下這些既無政治權利又無生活保障的人們,難道就真有力量把他們的後代庇護下來並且撫養成人嗎?

乞丐只求眼前一條活路,並不細想以後的事。所以嚴宏昌們一一具名,莊嚴承諾。這些人當然想不到,這一刻,不僅對於他們自己的生存,而且對於整個中國農村都發生了出人意料的影響,甚而成為人民公社大廈的最後瓦解、國家由下而上的權力結構加速分化的催化劑。

今天,當我們準備描述這一切的時候,必須不厭其煩地把他們的名字一一列出。依照本來的順序,這些名字如下:

關廷珠、關友德、嚴立符、嚴立華、嚴國昌、嚴立坤、嚴金昌、

嚴家芝、關友章、嚴學昌、韓國雲、關友江、嚴立學、嚴俊昌、

嚴美昌、嚴宏昌、嚴付昌、###、嚴國品、關友申。

每個姓名之上,均覆有一片血紅,其中十七個指印,三方圖章(迄今為止,幾乎所有公開出版物都認定,此合同書上有18個人的簽名和18個指印。但是依據原件,簽名者為20人,另有17個指印和3方印章。此件現存中國革命博物館,館藏號為GB54563。1993年12月湖南文藝出版社出版的《中國農村大寫意》一書中提到小崗這一晚簽署的“保證書”。作者李超貴亦說此件在中國革命歷史博物館中。但他的關於幾個細節表述,與博物館所存實物有出入。其一是時間,李超貴認定為1978年11月24日。其二為簽章,李超貴列舉人名為十八個,並且認定為十八個手印。)。

大局既定,木已成舟,二十個人鄭重其事,相約守密,絕不讓外人知曉此事,其情景猶如舊時走投無路的饑民揭竿而起前的歃血為盟。 。。

風起青萍末(4)

直到六年以後,也即1983年,人們才第一次見到這紙文書。它最先出現在中國新聞電影製片廠拍攝的一部紀錄片中,這時包產到戶已勢如破竹地橫掃全國,史家理所當然地發掘著它的源頭,於是紛紛地奔赴小崗。在一番煞費苦心的追逐中,北京一位名叫張新文的文物收藏者終於發現,小崗的文書已被電影製片廠一個叫王影東的人帶回北京。再經一年的輾轉曲折,張終於無償地把文書搞到手中,遂送至中國革命博物館,為官方收藏。叫這家博物館的管理人員大為驚訝的是,在成千上萬大大小小的文物中間,這竟是史學家們最為關注的一件。“嗨!放著那麼多的好東西不看,偏偏都來找這張紙”,在博物館工作的一位姑娘抱怨道。那一個上午,她為了來訪者已三次入庫開櫃取出那張紙。

無數人登門爭相一睹的只是幾行稚拙的方塊字、一串叫花子的姓名,以及片片血紅色的手印。這一切似乎成了小崗革命的物證。但是,這樣一來,也就發生了問題。很多熟知小崗事變過程的政府官員和記者聲稱,他們過去從未見過這紙文書。當日鳳陽縣委書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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