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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餘字,歷數操、丕、睿三世濟惡,而分裂其地,略無回互;壽也討賊之心,更復昭著:此壽之不帝魏者十有七。壽果帝魏,則吳、蜀一也;何以蜀稱主而不繫以蜀?吳稱主而系以吳?何以禪稱後主,而亮、休、皓,則直稱名:此壽之不帝魏者十有八。何以先、後主之配皆稱後,權之配則稱夫人,至亮、休、皓,則直稱孫亮全夫人、孫休朱夫人、孫皓媵夫人:此壽之不帝魏者十有九。何以永、理、稱先主子,後主太子,而不繫以姓;吳主五子,則直稱孫登、孫慮、孫和、孫霸、孫奮:此壽之不帝魏者二十。先主、後主始終稱主,而權雖稱帝后猶稱權,亮、休與皓更無論:此壽之不帝魏者二十有一。評先主則稱有高祖之風,評權則稱有勾踐之奇,與韓、白、申、商一律,主臣之分,可較然也:此壽之不帝魏者二十有二。於先主則稱殂,於權則稱薨;'殂'之一字,及壽所匠心而巧得之者,稱崩則顯同於帝,稱薨則無異於臣;因《尚書》有'放勳乃殂落'之文,故暗以代崩字。而猶恐後人暗識,未達其旨,復特載諸葛《出師》之表曰:“先帝創業未半,而中道崩殂。'可知殂之即崩,而迥非薨之所得同也:此壽之不帝魏者二十有三。欲陰以正統予蜀,所最難者,生時一帝字,死時一崩字;壽以主字代帝,以殂字代崩,俱屬巧不可階。而於二牧評內,下'慶鍾二主'句,定主之即帝;於《出師表》內,見'中道崩殂'句,定殂之即崩;俾帝蜀之意,明如日月而不可矇蔽,峙若山嶽而不可動搖,則以鬼斧神工之技,成天造地設之文。讀至此,當為之泥首匐叩,擊節起舞,咋舌快心,不能已矣!而猶得訾壽之帝魏而不帝蜀乎?又其評後主曰:“後主任賢相,則為循理之君;惑閹豎,則為昏暗之後。《傳》曰:素絲無常,惟所染之;信矣哉!'曰君,曰後,曰賢相,曰閹豎,無一字不藏帝蜀本意。且以亡國之君,而猶儼然以中主目之,壽也數國故君之念篤矣:此壽之不帝魏者二十有四。
要之:《三國志》一書,無處不寓帝蜀之意,此二十四端,不過撮其大旨,非即以此盡之也。習鑿齒之《漢晉春秋》,其帝蜀與壽同意,而才思筆力,迥不及壽。使其生當陳壽之時,而付以史事,既不敢明抑魏武,以干時議,復不能陰尊漢蜀,以俟後人,必至敗壞決裂;而欲如壽之嘔心瀝血,出鬼入神,以成此千古無偶,萬世不磨之大文,斷不能矣!以習議陳,奚啻蚍蜉之撼泰山,精衛之填滄海乎?故特刪之。”玉麟長嘆一聲道:“俺們這兩隻瞎眼,不如挖掉了罷,還留著他則甚!文爺連日講究,有許多精深微奧之處,俺們自然參不透。如今講這《三國志》,除著定主為帝,定殂為崩,於二牧評內,暢發帝蜀之旨,真如鬼斧神工,不能測識,其餘大半都是極明白淺易的,怎向來看書,一毫沒懂,可不笑死人呢!”
紅瑤道:“女兒原也疑心,既是帝魏,怎不依馬、班之例,作成《魏書》,要另立《三國志》名目?既不帝蜀,怎又妻稱皇后,子稱太子,不與吳國一例?卻因前人議論,印定眼目,不過鶻突一會,便自丟開;今被恩爹盡情指破,才如夢醒一般!但恩爹既辨明陳壽之冤,則《司馬公千慮一失》這回書,便不該刪去了;其中妙義,還求恩爹指示。”飛娘道:“侄女這一問極是,文爺且慢說來。奴先把文爺議論,去述與兩先生們聽過,再問他並刪《司馬公》一回緣故,看他們怎樣見解,再求文爺指教。”說畢,如飛而去。玉麟等亦細思其故。紅瑤道:“陳壽因晉受魏禪,若不帝蜀,則於晉有礙;溫公系宋臣,有何妨礙,而不帝蜀漢呢?”
玉麟道:“溫公與文公同是宋臣,若以溫公為是,則文公《綱目》都不是了。”紅瑤道:“若《綱目》有不是處,這《三國志》又不是了,真令人無處著想!莫非溫公系典午後裔,為親者諱麼?”玉麟撫掌道:“女兒這一說,大有想頭;但恐以私廢公,不合作史之義。”洪氏等亦俱猜疑不定。只見飛娘奔上閣來道:“兩先生聽了文爺議論,都羞得要死,也都說要摳掉那雙瞎眼。及問他並刪《司馬公》一回之故,都想不出來,說除非為祖宗起見,但怕看小了溫公,要求文爺指教哩。”素臣道:“小姐與兩先生之見,足備一說,而其故尚不在此宋受周禪。周受漢禪,與晉受魏禪,魏受漢禪無異。劉崇之稱尊於北漢,與昭烈之尊稱於蜀無異;而劉崇為帝弟、帝叔、帝父,較昭烈之遙遙華胄者何如?若以昭烈為正統,則必當以劉崇為正統;以劉崇為正統,則太祖即系僭號,而太宗未滅北漢以前之號,皆僭矣!明定前代之正僭,暗削兩朝之位號,豈臣子所敢出?此溫公《通鑑》不帝蜀之故也。溫公因劉崇之嫌,尚不敢於帝蜀;豈陳壽當晉初受魏禪時,而敢於明帝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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